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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廉洁教育】吴兢 秉笔直书 直言敢谏

时间:2023-12-20 17:24:16 出处:www.kfszyy.cn 浏览量:210


唐朝初年,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后,以亡隋为鉴戒,本着“君依于国,国依于民”的重民思想,偃武修文、励精图治,选贤任能、知人善用,广开言路、虚心纳谏,采取了以农为本、务实求治、休养生息、文教复兴、仁德先行、省刑慎罚、俭约慎行等策略,呈现出政治清明、经济复苏、文化繁荣、人口剧增的治世局面,史称“贞观之治”。



《资治通鉴》这样记载“贞观之治”的盛世繁华:“自是数年之后,海内升平,路不拾遗,外户不闭,商旅野宿焉。”


在中国,有一本8万字的私人撰述政论性史书,以历史经验和历史智慧再现了大唐“贞观之治”的风貌,被称为中国开明封建统治的战略和策略、理论和实践的集大成者。


它就是《贞观政要》。


这部奇书的作者是吴兢。



吴兢,字号不详,《旧唐书》《新唐书》均称他为汴州浚仪人,也就是河南开封人。 


《元和姓纂》在谈到陈留吴氏时说:“状称后汉河间相吴佑后,隋有吴响,生子臧,见《刘氏行年纪》。臧曾孙兢,左庶子,恒王傅。”可知吴兢出自于陈留吴氏家族。 


《元和姓纂》是唐朝元和年间(公元806年至公元821年)编纂的姓氏书,书里的吴氏,均来自濮阳鄄城、渤海、陈留三大郡望,而且在唐代担任过高官。吴、孙、阮、谢、卫、何、虞等姓,历史上在陈留一带名人辈出,为陈留郡氏族大姓。此书的时间距离吴兢生活的年代不远,可信度颇高。 


《吴氏正宗谱》也有记载:“吴臧,字承休。吴承休生吴若远,吴若远生吴世传,吴世伟生吴佐、吴兢。”而且说吴兢是吴季札的第47世孙。吴季札是春秋时期吴国贵族,政治家、外交家、文艺评论家。他才华横溢,修为极高,为人高风亮节。吴季札淡泊权位,有远见卓识,三次让国、延陵挂剑等事迹,反映了他谦让、守礼、仁义、诚信等美德。 


《吴氏正宗谱》上说,吴兢“少有大志,勤奋好学,学贯经史”。《旧唐书》则称吴兢“励志勤学,博通经史”。 


商丘人魏元忠、亳州人朱敬则,是吴兢的好友,也十分器重吴兢。他们居相位时,便大力推荐吴兢。公元703年,吴兢以直史馆的身份奉命与朱敬则、徐坚、刘知几等共同修撰《唐史》。此时的他30岁左右。 


公元705年,桓彦范与张柬之等发动政变,武则天还政于唐中宗李显。李显任命桓彦范为纳言(即侍中),吴兢替桓彦范写了谢表——《为桓侍郎让侍中表》。据说这是现存吴兢最早的一篇文章。 


公元706年,吴兢升任右补阙。他与韦承庆、崔融、刘子玄撰写《则天实录》成功后,转任起居郎。起居郎属内史省,主要职责是记录皇帝日常行动与国家大事。“伴君如伴虎”,担任这个官职的人,一般正直果敢、敢于碰硬,但风险极大。 


武则天去世后,因李显无力驾驭全局,武三思、韦后、安乐公主都在觊觎最高权力,“日夜谋谮相王(李旦)”,并指使侍御史冉祖雍诬奏李旦等与太子李重俊通谋造反。吴兢不计个人安危,毅然上表,指出诬奏李旦是“贼臣等日夜同谋,必欲置於极法,此则祸乱之渐,不可不察”,强调“自昔翦伐枝干,委权异族者,未有不丧其宗社也”,并分析说“若信任邪佞,委之于法,必伤陛下之恩,失天下之望”。他的奏表颇有影响力,加上御史中丞萧至忠的进谏,李旦平安无事。 


公元710年,唐中宗被毒死,李旦的儿子李隆基联合禁军将领发动政变,平定诸韦之乱,拥立李旦为帝,为唐睿宗。公元712年,李旦退位为太上皇,然而大政仍掌握在自己手中,李隆基继皇帝位,为唐玄宗。第二年,李隆基诛杀太平公主及其同党,开始全部归政。他励精图治,使得“贞观之风,一朝复振”。 


这几年间,吴兢由起居郎升任水部郎中,兼判刑部郎中,修史如故。母亲去世后,他守丧三年。在此期间,朝廷几次“夺情”欲令起复,吴兢三上《让夺礼表》,表示要恪守“三年之制”。他虽然“停职还家”,却“匪忘纸札”,继续修撰史书。 


公元715年,吴兢守丧期满,以长垣县男拜谏议大夫,仍然没有丢下修史的职责。谏议大夫是门下省的官职,“掌谏谕得失,侍从赞相”。 


公元716年,吴兢同刘知几重新修定《则天实录》30卷,新编撰《中宗实录》20卷、《睿宗实录》5卷。 


在开元前期,吴兢力谏玄宗“克遵太宗之故事”,并“行之而有恒,思之而不倦”,使“贞观巍巍之化,可得而致矣”。 


李隆基即位之初,“收还权纲,锐于决事”,权力过于集中,群臣们虽然颇有微词,但不敢大胆进谏。吴兢认为这种状况不利于唐王朝,遂上疏劝李隆基对进谏者有所区别。他说,进谏者“所言是”当然“有益于国”,即使“所言非”也“无累于朝”,但不应“遽加斥逐,以杜塞直言”,而应改变赏薄罚重的做法。在奏章中,吴兢还列举了前代皇帝虚心纳谏致胜和骄横拒谏致败的实例,并特别讲述了李世民虚怀若谷、虚心纳谏的故事。 


选用官员时,李隆基往往绕开吏部,在禁中作出决定。吴兢写了《谏十铨试人表》表示反对。他认为,朝廷各个部门应各司其职,选官事必须由吏部主之。他认为,“法,国之权衡也,时之准绳也”,强调要按既定法规行事,“上自天子,至于卿士,守其职分,而不可辄有侵越也”。 


公元720年,源乾曜被任命为侍中、张嘉贞被任命为中书令。这两人是吴兢所说的良相,“以时逢圣明,位居宰辅”。源乾曜、张嘉贞认为,“太宗时,政化良可足观”。吴兢受命正式编录《贞观政要》,“缀集所闻,参详旧史,撮其指要,举其宏纲,词兼质文,义在惩劝,人伦之纪备矣,军国之政存焉”。 


吴兢在史馆修史的工作并不顺利,曾三次请求调离史职。史官的俸禄不高,吴兢在父亲退休之后,感到经济困窘,曾提出辞去史职,请求外任。 


他在《乞典郡表》中说:“臣自掌史东观,十有七年。岁序徒淹,勤劳莫著,不能勒成大典,垂诫将来。顾省微躬,久妨贤路,乞罢今职,别就他官。” 


《乞典郡表》呈上后,李隆基很快批答:“转要以从闲,乃回难而就易,私愿或惬,公道若何。”他不准其请,但下诏“以其父郑州长史处敬为凤州刺史,仍听致仕”,为吴兢的父亲增加了薪水。 


吴兢嗜史如命,写辞职的表章,不仅仅是经济原因,还有更重要的内情。



吴兢任史官多年,以秉笔直书见称。他认为:“史官之任,为代准的,若苟亏情理,辄徇恩荣,目强颜,操简书事,适足玷圣朝之孝理,何以树终古之风声?”他始终把“定一代之是非,为百王之准的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。 


贞观时代,史官位尊权重,甄选严格,通籍禁门,优礼有加,“得厕其流者,为一时之美事”,修史效率相当高。而吴兢在长安、景龙年间任史官时,武三思、张易之等人主管修史,其他的史官多阿谀权贵讨好佞臣,编造吹捧,记载的事情往往背离真相。吴兢愤愤然于武三思等的“苟饰虚词,殊非直笔”之行径。 


于是私下里开始编撰史书,记录下了唐代前期大量的可信原始素材。 


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不可避免的,他要与人发生冲突。 


这个人是张说。据史书记载,张说“为文属思精壮,长于碑志,朝廷大述作,多出其手”,是个有大才的人。 


但两人的修史观点大相径庭。正如后人所总结的:“在太平盛世,好大喜功的君主,往往要粉饰文治,张说以其人适当其会。”张说十分注意迎合李隆基,说“五德生王者,千龄启圣人”“薰歌与名节,传代幸群臣”,让人有点怀疑说他“敦气节,重然诺”的记载。 


长安三年,也就是吴兢刚刚奉命修史的那一年,仗着武则天的宠爱,张昌宗诬陷宰相魏元忠谋反,并“赂以美官”,诱逼时任风阁舍人的张说作证,张说答应了。宋璟、张廷珪、刘知几等正告张说“不可党邪陷正,以求苟免”。当武则天要张说当面与魏元忠、张昌宗对质时,张说如实向武则天禀告说是“昌宗逼臣使诬证之”。武则天当场斥责道:“张说翻覆(反复)小人。”魏元忠最终无罪,张说却以“忤旨”之名被流放到岭南的钦州。 


这件事,被记录在《则天实录》里。 


张说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并监修国史看到这段记录后,觉得有损自己的形象。这一天,张说来到史馆,说当年刘知几“殊不相饶假,与说毒手”。这时,吴兢站了起来,面色严肃地说:“这是我写的,不是刘知几修述的。如今,这段史文的草稿还在,刘知几已去世,您不应该错怪死去的人。”十分尴尬的张说悻悻而去。在场的其他史官称赞吴兢说:“昔董狐古之良史,即今是焉。” 


董狐是春秋晋国太史,不畏强权,坚持原则。在赵盾族弟赵穿弑晋灵公后,董狐以“赵盾弑其君”记载此事,留下“董狐直笔”的典故。民族英雄文天祥曾在《正气歌》诗中颂扬过不畏权贵、敢于秉笔直书的史官:“在齐太史简,在晋董狐笔。” 


心有不甘的张说见暗示无效,便放下身段“频祈请删削数字”,吴兢依然选择了拒绝,直率地回答道:“若取人情,何名为直笔?” 


这下,算是彻底得罪了张说。果不其然,吴兢“以父丧解,宰相张说用赵冬曦代之”。 


守丧期满后,吴兢被任命为太子左庶子。 


在东封泰山途中,唐玄宗“数驰射为乐”。吴兢上《请东封不宜射猎疏》,仍“依贞观故事”劝谏,说“贞观时,太宗文皇帝凡有巡幸,则博选识达古今之士”“每至前代兴亡之地,皆问其所由,用为鉴戒。伏愿陛下遵而行之”。他同时指出,“骋奔马于涧谷,要狡兽于丛林,不慎垂堂之危,不思驭朽之变”,怎么能与唐太宗“同年而较其优劣”? 


第二年,他上《大风陈得失疏》,说“恐陛下左右有奸臣擅权,怀谋上之心。臣闻百王之失,皆由权移于下”,进一步劝谏唐玄宗“斥屏群小,不为慢游”“明选举、慎刑罚、杜侥幸、存至公”。



张说因“引术士占星,徇私僭侈,受纳贿赂”被弹劾罢免中书令之职后,新任中书令萧嵩监修《国史》。 


吴兢写了《上贞观政要表》,连同《贞观政要》一并呈上。 


他在《上贞观政要表》中说:“臣愚比尝见朝野士庶有论及国家政教者,咸云:若陛下之圣明,克遵太宗之故事,则不假远求上古之术,必致太宗之业。故知天下苍生所望于陛下者,诚亦厚矣!” 


这部《贞观政要》,“起自《君道》,讫于《慎终》”,可见吴兢编排的良苦用心。或许是表中如“昔殷汤不如尧舜,伊尹耻之;陛下倘不修祖业,微臣亦耻之”一类的话语,让李隆基内心十分不悦,便以“书事不当”为由,将吴兢“贬荆州司马”,但“许以史稿自随”。 


贬出京师之后,吴兢便把主要精力集中在《国史》修撰上。在萧嵩罢相之前,吴兢写就《国史》65卷。对于自己的著作,吴兢信心满满地说:“皇家一代之典,尽在于斯矣。” 


吴兢在早年上《请总成国史奏》时,曾追述自己参与修述《国史》的经历:“臣往者长安、景龙之岁,以左拾遗、起居郎兼修国史……臣愚,以为国史之作,在乎善恶必书,遂潜心积思,别撰《唐书》九十八卷、《唐春秋》三十卷,用藏于私室。虽绵历二十余年,尚刊削未就。” 


吴兢在相继任台州、洪州、饶州、蕲州刺史后,“加银青光禄大夫,迁相州长史”。 


公元742年,吴兢由相州长史晋升为邺郡太守,不久后入朝为恒王傅。在恒王府任职数年,吴兢“意犹愿还史职”,但李林甫“以其年老不用”。此后,吴兢认为梁、陈、齐、周、隋五代史繁杂,又编撰《梁史》《齐史》《陈史》各10卷、《隋史》20卷。 


公元749年,这位著述丰富的大家,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途,留下了皇皇巨著。他死后,他的儿子呈上其未定稿的《唐史》80余卷。 


根据有关检索,吴兢独撰有《唐春秋》30卷、《唐史备阙记》10卷、《太宗勋史》1卷、《贞观政要》10卷、《中宗实录》20卷、《睿宗实录》5卷、《唐名臣奏》10卷等,与人合撰有《则天实录》20卷和《唐书》130卷等。此外,还撰有兵书、医书、目录书等。 


可惜的是,时至今日,我们所能见到的只有一部《贞观政要》。 


《贞观政要》全书10卷40篇,记录了唐太宗李世民在位的23年间与房玄龄、杜如晦等大臣讨论的治国理政问题,也记载了一些政治、经济、军事、文化、制度、礼仪、教育上的重大措施。此书里有对话,有大臣们的争议、劝谏、奏议等,有事件描写,有经验总结,是历史上对“贞观之治”记载最为周详扼要的著作。全书虽然仅仅有8万字,却是后人了解“贞观之治”的必选书籍。 


“自唐世子孙既已书之屏帷,铭之几案,祖述而宪章之矣。至于后世之君,亦莫不列之讲读,形之论议,景仰而效法焉。”这部书历经1200多年的岁月砥砺,越发显示出经久不衰的魅力。 


在唐代,《贞观政要》已成为皇家子弟的学习教材。唐宪宗李纯、唐文宗李昂、唐宣宗李忱都注重研习《贞观政要》,从中汲取施政经验。公元809年,李纯仿《贞观政要》体例编撰《君臣事迹》14篇,记载上古以来历代圣君贤相的事。李昂当太子时,“喜读《贞观政要》,每见太宗孜孜政道,有意于兹”。李忱曾更是“书《贞观政要》于屏风,每正色拱手而读之”。他在位期间,“刑政不滥,贤能效用”,效果明显,“十余年间,颂声载路”。 


唐朝以后,中国历代封建统治者很推崇这部书。 


金熙宗把《贞观政要》作为经常阅读的书。他对大臣们说,“朕每阅《贞观政要》,见其君臣议论,大可规法”。 


元仁宗“览《贞观政要》,谕翰林侍讲阿林铁木儿曰:‘此书有益于国家,其译以国语刊行,俾蒙古、色目人诵习之。’”大臣察罕把翻译的《贞观政要》一书献给他,他“大悦,诏缮写遍赐左右”。元代还明确规定,皇帝除三、六、九日上朝以外,每天中午都要请侍臣教授《贞观政要》。 


明宪宗朱见深特别注意《贞观政要》的刊行工作,亲自为之作序,说“其论治乱兴亡,利害得失,明白切要,可为鉴戒,朕甚嘉尚焉”。 


清朝康熙、乾隆皇帝都很熟悉《贞观政要》内容,并且十分仰慕“贞观之治”。乾隆皇帝说:“余尝读其书,想其时,未尝不三复而叹曰:‘贞观之治盛矣!’……观尔日君臣之所以持盈保泰,行仁义,薄法术,太宗之虚己受言,诸臣之论思启沃,亦庶几乎都俞吁之风矣。” 


此书的影响力,不仅仅局限在中国。 


公元9世纪前后,这部书传到日本,立即引起统治者的注意。镰仓时代,1205年博士菅原为长专任讲官,为幕府讲解《贞观政要》,对当时日本政局影响很大。江户时代,德川幕府在1615年颁布的《禁中并公家法度》十七条中,第一条就规定“天子诸芸能之事,第一御学问也,不学则不明古道……《贞观政要》明文也”。此后,此书在日本得到广泛流传。 


一部《贞观政要》,让吴兢千古流芳、独步史林。(全媒体记者  任崇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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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清风开封

编辑:宣传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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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对:宣传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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